《机制与政策》
1.产教深度融合的产业学院人才培养机制探究
2.2021年1季度汽车行业政策环境综述
产教深度融合的产业学院人才培养机制探究
摘要：地方本科院校深化产教融合、加快转型发展，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是当前推进人才培养机制改革和创新的迫切要求。文章以大庆师范学院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为例，阐述了地方本科院校面向区域经济发展人才需求，依托产业学院这一新的应用型人才培养形式，在如何做好顶层设计与理念更新，如何主动融入产业和行业需求等方面，探索和研究培养满足社会需要的技术技能型应用人才的路径、策略、实践和成效，以期为转型发展下的地方本科院校产业学院建设与人才培养机制创新提供参考。
关键词：产教融合，产业学院，人才培养机制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重点项目“应用型本科高校在线教学与实体课堂融合的机制建设研究与实践”（SJGZ20200002）；黑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重点课题“黑龙江省应用型大学‘十年’建设绩效评价与质量提升路径研究”]
近年来，通过建设产业学院深化产教融合，推进人力资源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越来越受到政、校、企等主体的关注。一般认为，1998年英国政府颁发的《学习的时代：一个新的不列颇的复兴时代》绿皮书中，第一次提出了“产业大学”的概念，但英国的“产业大学”与我国的“产业学院”在本质上有一定差别，我国的“产业学院”更倾向于德国的“双元制模式”和美国的“合作教育模式”。我国要发展的产业学院作为一种新的人才培养形态，是要解决人才培养供给侧和产业需求侧在结构、质量、水平上不能完全适应的问题，消除“两张皮”现象。特别是随着近年来新技术、新经济、新业态、新产业的不断发展，如何在高等教育普及化阶段，解决好“知识+实践能力”人才培养，产业学院作为一种“跨界教育”，值得进行深入的理论创新和实践探索。
一、产业学院的内涵界定
（一）面向区域经济发展，做好产教深度融合
产业学院作为一种新型的多元主体的教育平台，在具有中国特色的本科人才培养体系中，起到核心引领作用的是各类地方本科高校，这些高校培养的人才是为地方产业发展服务。因此，地方本科高校要发挥自身优势，充分利用区域产业优势，协调处理地方政府、行业企业等教育主体关系，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使产业对人才的要求标准与高校能够提供的人才质量在知识、能力和素质等方面得到统一。从管理制度和培养体制上，打破原有高校单一人才培养主体向跨组织、跨领域多元主体市场化管理转变；人才培养面向产业需求，充分发挥各方的人力资源、技术资源、信息资源、时间资源、知识资源等，进行政、校、企的深度融合和资源重构，形成产业驱动、市场主导、高校引领、深度融合的产业学院建设发展新格局。
（二）明确服务定位，规划好发展方向
产业学院的建设发展不能千校一面，不能脱离高校自身发展实际，不能违背地方产业需求。因此，产业学院亟需做好服务定位，规划好发展方向。产业学院的发展路径必然是多样化的，每一所产业学院都有一个核心定位，如“小龙虾产业学院”“螺蛳粉产业学院”等，要精准做好产业链、创新链、人才链之间的对接，使产业学院的发展围绕区域聚集的关键技术和核心需求去发展，具有鲜明的产业特性。通过学科、专业的重构，使产业学院的人才培养更加聚焦于产业链的需求，从而在人才培养目标和产业发展对人才的需求等方面实现统一。为更好地服务于产业学院的发展，要打破原有的高校内部二级学院（系）人才培养和资源配置模式，建立以专业集群对接产业链、产业链对接创新链、创新链对接教育链、教育链对接人才链的创新模式，从而使产业学院的定位和发展更加精准。
（三）多元主体有效参与，构建可持续发展模式
以学生为中心、成果为导向、持续改进，是产业学院可持续发展必须坚持的教育理念。人才培养是产业学院发展的核心，可持续发展是产业学院必须坚持的标准，多元主体有效参与是产业学院良性发展必备的条件。以新型的项目式、任务式培养模式为载体，以提高学生实践能力为引领，构建政府搭台、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产业学院可持续发展模式。从产业学院运行上来说，是以培养符合产业发展的人才需求为核心，以产业为引领，政、校、企资源共享、责任共担、发展共管，形成多元主体协同创新模式，从而为可持续发展做好组织准备。制度和机制的建设对产业学院的可持续和高效发展具有重要作用，需要科学合理规划产业引领发展机制、多元主体组织决策机制、深度融合创新发展机制、共赢共享共担机制等。从政府层面、企业层面、学校层面、学院层面都要做好机制建设，产业学院的发展就会实现可持续发展，使高等教育发展新目标与经济社会发展新需求相统一。
二、当前产业学院发展的特征和主要问题
（一）教育理念和创新意识问题
对于产业学院的建设和发展，首先要解决高校内部办学理念、教育理念转变和创新意识问题。刘国买等对国内产业学院的建设和发展面临的问题和特征进行了分析，提出了“三元融合”的理念。其他研究者也从不同角度，分析了当前产业学院的发展理念和创新意识问题。总的来说，从全国各高校产业学院办学经验来看，在高校内部无论是从管理层还是教师层面，或多或少对产业学院都存在着认识不清、固步自封、封闭办学的人才培养思维。对与产业对接、与行业企业联合办学有很多疑惑，由此导致在具体的产业学院建设过程中，使机制、管理、学科、专业、师资力量等方面，都存在不能适应新的办学模式的情况。而从学生角度来说，由于学生家长和学生自己多年来受传统教育理念的影响，对重视实践能力培养、重视与行业企业联合进行人才培养的产业学院模式，也存在一定的疑虑和抵触，还是热心于传统的教育模式。
（二）教育管理制度和体制问题
近年来，国务院办公厅、教育部等先后对新时期应用型人才培养提出了要求，特别是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等的开展和建设，都明确了任务和目标，各省也出台了本省深化产教融合的各种措施和办法。这些政策的出台和推进，对产业学院等新型教育平台的建设发展起到了很好地促进作用。但在具体实践中，还存在一些管理制度和体制问题，阻碍了产业学院的快速发展。陈国龙等通过研究发现，从教育部对各类高校的评价来看，还是利用各种学校办学评估、教学评估、专业评估等手段，衡量学校的办学情况和专业发展水平，从而导致高校热衷于这些教育系统内的评价标准和结果，而对地方区域产业政策、行业企业需求、高校差异化发展等方面的成效，重视程度不够。另外，在硕士以上学位授予权申请中，还是按照原来体制建设要求从经费、博士师资力量、科研项目等角度衡量学校办学水平，而这些地方应用型本科都不占有优势。因此，应该引入新的学校评价机制，改革高校管理制度，如在专业学位硕士点的建设布局中，优先考虑产业学院等教育新平台建设发展好的高校，充分促进这些高校的发展活力。
（三）多元办学主体“共赢”问题
孙柏璋等对多元主体协同问题进行了分析，提出了一些有针对性的问题和解决方案。产业学院的可持续发展有赖于参与各方的积极努力，同时也要兼顾各方的利益诉求，这其中行业企业是重点，从德国的“双元制模式”来看，培养符合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的应用型人才，重点在于行业企业的有效参与，因为产业的发展、人才的需求、核心技术的培养都需要企业有效参与才能完成。但在产业学院的实际发展中，行业企业的参与热情并不高。一方面，高校没有为行业企业有效参与办学提供条件，企业无法成为主要参与者，由此导致企业参与信心不足；另一方面，在当前的国家产业政策下，企业的利益诉求无法得到保障，企业是要营利的，否则企业将无法有效持续参与。但恰恰在这一点上，没有政策支撑企业参与产业学院建设能够获取稳定收益，这样的结果就导致“校热企不热”。地方政府是产业学院建设的主要参与方，但地方政府由于受限于经济条件、产业发展情况，有时很难拿出有效的资源参与产业学院的建设发展。总的来说，参与办学的多元主体只有真正达到资源共享、职责共担、利益共享、办学共管，才能使产业学院行久致远。
三、面向产教融合的产业学院人才培养探索与实践
大庆师范学院以创新的理念和行动，解决当前产业学院建设和发展面临的问题，通过建设“教育部—中兴通讯ICT产教融合创新基地”，与企业联合成立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产业学院）。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依托产教深度融合，持续深化人才培养机制建设。深化与国内知名电子信息企业“产学合作、协同育人”机制，推进产教融合、校企深度合作。在校企共建“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基础上，进一步拓展与中兴通讯集团合作的深度和广度。双方合作建立“电子信息技术人才培养基地”，承载黑龙江省及大庆地区相关电子信息产业发展急需的大数据技术、云计算、信息通信系统集成等领域，专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和培训任务。与中兴通讯教育培训中心合作，建立一套创新创业课程教学体系，将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贯穿专业人才培养全过程。依据产业学院管理办法，与相关行业企业共同制订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及时调整专业定位，利用工程教育认证标准衡量人才培养质量情况，以企业满意度为人才培养质量核心指标，深化协同育人等教学改革，共同落实专业建设与课程开发、课程实施、教学质量持续改进等工作。形成新的产业学院人才培养机制，为行业企业发展需要培养人才。
（一）以“341”校企协同育人模式为基础，探索产业学院人才培养的新路径
（1）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以ICT产教融合创新基地平台为依托，构建了“341”校企协同育人模式。即“3”个团队，包括校企混编管理团队、校企混编教学团队、校企混编科研团队；“4”个平台，包括校内实训平台、创新平台、创业平台和校外实习基地；“1”个专业集群，形成了一个面向信息通信行业企业的电子信息专业集群。通过校企混编专业建设管理团队，创建了专业建设混编团队动态管理模式，实现了“专业链与产业链的有机对接”；通过校企混编课程建设管理团队，创建了课程体系建设混编团队动态管理模式，实现了“人才链与岗位链的有机对接”，同时创建了教材建设混编团队动态管理模式，形成校企联合开发以生产案例为核心的功能模块化教材，实现了“教学内容与生产实践内容有机对接”；通过校企混编科研创新团队，校企共同面向行业企业开展应用科研创新和开发。（2）中兴通讯信息学院采用“一课双师”的授课形式，学校教师和企业工程师教学有机整合，使学生对知识和技能的掌握更加深入。通过“理实一体化教学”平台，使理论教学和实践教学有效衔接。学生在上课的过程中，直接就可以操作设备，教学内容以项目的形式完成，使学生的知识掌握和技能培养效果更好。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开设的特色课程——职业素质课，使学生提前接触到社会、企业中的真实现状，提早的培养学生作为一个准职场人所应具备的相关技能。任课教师也会不定期的开展模拟面试的活动，让学生在以后的面试中不再胆怯，尽可能的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示给面试官。（3）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充分利用中兴通讯在线云端平台，在教师和学生之间进行交互式教学与学习。通过平台可以完成学情分析评估、教学效果评估、课堂教学互动、课堂学习监控、课程讨论分区、跨院校共享课程、共享公共课程教学资源等，从而拓宽教学资源，提高学生学习效率，促进课堂教学形式的变革。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不断加深校企双方融合水平，促进产业学院可持续发展。近年来，校企双方共同承担教育部产教联合项目、教育部产学合作协同育人项目、黑龙江省“新工科”项目、黑龙江省高等教育改革研究项目等；校企合作进行课程建设，出版符合行业企业发展需要和学生能力培养需要的教材等。2016—2019年，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共有15名教师参加ICT信息通信技术校内外免费培训，有9人次拿到了中兴通讯颁发的职业资格证书。校企混编教学团队建设取得实质成效，为应用型人才培养打下良好基础。
（二）以“OBE教育理念”为引领，构建产业学院人才培养的新机制
OBE教育理念的核心是学生为中心、产出为导向、持续改进，这一理念与产教融合下的产业学院人才培养的根本宗旨相一致。教育部在2018年提出了“课堂革命”，打造“金课”、淘汰“水课”。核心就在于“以本为本”，提升高校教学质量，培养合格的本科人才。到底如何来衡量一个本科毕业生是否达到了合格标准？行业企业最有发言权。那些符合产业发展需求，符合行业企业需要的人才就是合格的本科人才。因此，产教深度融合、校企合作协同育人重点就在于教学模式的变革和完善，教学模式包括教学目标、教学内容、教学设计、教学手段和教学评价等。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以OBE教育理念为引领，面向产业发展和需求，构建符合行业企业要求的人才培养新机制。
（1）形成新的产业学院建设理念。即“三融三化四结合”的产业学院建设理念。三融即“融入产业、融入行业、融入企业”，三化即“实践平台化、课程模块化、考评多元化”，四结合即“产业与教育相结合、教学与生产相结合、能力培养与岗位标准相结合、高校教师与企业工程师相结合”。新的建设理念提升了产业学院的办学能力，为大庆师范学院其他产业学院的建设提供了借鉴。（2）形成新的专业设计思路。专业设计从三个维度出发，即产业强相关、企业强相关和区域强相关，围绕《中国制造2025》发展战略和国家“一带一路”的发展需求，聚焦在信息通信技术产业，按照OBE教育理念，以学生为中心、产出为导向，建立人才培养目标与岗位需求相对应、岗位需求与课程体系相对应的“双矩阵”人才培养方案和课程体系。“双矩阵”人才培养方案从2017年开始，在全校各专业的人才培养方案制定中推广应用。（3）形成新的专业建设思路。以学生为中心从人才定位、课程定位、教学团队建设三个角度进行专业建设。通过企业调研，以产出为导向，找准人才培养的岗位需求，从而确定毕业生需要掌握的技术技能，最后内化为专业建设的人才培养规格和目标。师资队伍是专业建设的源动力，以校企混编教学团队建设为主导，进行有效的专业办学和教学能力提升工程。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充分调研当前信息通信产业发展状况、行业企业人才岗位需求情况，按照4G移动通信方向建设电子信息工程专业，按照物联网方向建设自动化专业，使人才培养和企业岗位需求相对应，解决人才培养最后“一公里”问题。（4）形成新的课程体系。中兴通讯信息学院按照OBE教育理念，基于与中兴通讯集团进行产教融合、校企合作这一基础，构建一个符合行业企业需要的全新的专业课程体系，通过课程体系的改革与调整，使课程目标与专业培养目标紧密衔接。以职业岗位需求为导向，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应用能力、协作能力和创新能力，形成基于产业需求和职业岗位的课程体系，形成特色鲜明的“基础+开发+企业”三位一体、理论与实践融会贯通的课程体系。依托中兴通讯信息学院，构建基于产业标准的电子信息专业集群课程体系。以电子信息行业企业标准和职业岗位能力需求为宗旨，加强专业集群课程体系整合优化，校企合作开发与产业标准对接的电子信息专业集群课程体系，将电子信息新技术、新工艺引入课程，围绕电子信息技术典型环节，构建以核心职业能力培养为主线，“基础通用、核心分立、模块组合、互通互选”的专业群课程体系。（5）形成新的教学质量监控和评价机制。以OBE教育理念为依托，构建重在学生学习效果提高和持续改进的教学质量监控和评价机制。利用产教深度融合、校企协同育人的优势，在人才培养目标、毕业要求、课程体系建设、课堂教学、学生管理、教学团队建设、课程建设和培养成效评价等方面构成一个闭环。
（三）以“行业企业”为依托，打造“三融合”模式的创新创业人才培养新体系
依托“新工科”建设理念，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以产教融合、科教融合、学科融合的“三融合”模式，进行创新创业人才培养。通过优化课程体系、采用现代信息技术、改革教学方法与手段，培养学生的创意、创新、创业能力，聚焦学生的“动手”能力，促进学生可持续发展。中兴通讯信息学院紧密联系行业企业标准和岗位能力需求，将创新创业教育落实到产业学院人才培养的顶层设计中，坚持以培养创新创业能力强的高素质应用型人才为目标，积极推进梯形多元、分类培养。依托各类创新实训室，以“三融合”模式为基础，带动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学生创立专业社团，如“大学生科技协会”和“大学生TRIZ创新协会”等专业社团。社团定期举行技术培训、学校实验实训设备维修服务，定期开展专业技能竞赛或交流活动，参加“挑战杯”全国大学生竞赛、中国互联网+大赛、全国电子设计大赛、中国TRIZ杯创新方法大赛等。通过学科竞赛、结合企业特色化创新创业教育（职业素质课程体系），培养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和意识。中兴通讯信息学院还搭建短学期实践育人平台，组织学生积极参与社会实践、实习实训等实践教育活动，并纳入学分管理。
（四）以学生为中心，深入推进“1+X”证书制度提升就业能力
中兴通讯信息学院立足黑龙江、大庆市和大庆油田电子信息技术人才需求，创新职业技能培训模式，校企合作为学生开展立体式、多元化的职业教育培训，开发适合不同学生层次需求的计算机技术、物联网技术、通信技术、电子技术等模块化培训项目。与中兴通讯集团、华为公司等合作，开展NC认证培训、HCIE认证培训、CCNA/CCNP培训等，推进“1+X”证书制度的落地生根。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充分发挥产教深度融合优势，依托企业专业课工程师丰富的工程经验，为产业学院学生量身定制了一套职业技能集训营体系。在开展的过程中，企业专业课工程师对知识点、职业技能题库模拟器、试题视频、软件操作等方面耐心、系统的讲解，帮助学生们更多的了解职业考试相关的知识与技能。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先后有10余名学生成功考取了全英文的CCNA思科认证证书。通过“1+X”证书制度的推进和其他就业措施，保证学生高质量的就业。2019届中兴通讯信息学院毕业生共59人，学院为学生实习就业提供了40余家企业，包括大庆、哈尔滨、南京、杭州和深圳等地国企、上市公司、全国百强企业等。其中，实习岗位提供量为325个，就业岗位提供量627个，岗位涉及4G/5G网络维护与优化、网络规划设计、无线通信工程师和软件开发等，需求量和供给量比例达到1∶10，专业对口率达到了100%，保障了产业学院毕业生的高质量就业。
四、产业学院的运行机制建设与未来展望
（一）理念创新促进产业学院平台建设
在面向地方、服务产业、产学合作协同育人理念的指导下，为促进大庆师范学院学科专业建设和人才培养有效服务区域经济发展，大庆师范学院与中兴通讯集团共同建设产业学院—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依托产业学院共同建设完成“教育部—中兴通讯ICT（信息通信技术）产教融合创新基地”，共同成立校企合作管理委员会，共同培养面向ICT产业综合信息应用创新的4G/5G移动通信应用技术、物联网、云计算人才，共同建设智慧城市、智慧交通、智慧农业的产业应用技术研发和应用推广中心，共同打造东北区领先的智慧城市、智慧交通、智慧农业应用体验中心及应用科研基地，以及中兴通讯东北区智慧城市、智慧交通、智慧农业应用推广中心。校企双方通过产业引导、理念创新、多元协同，立足产业学院平台建设，打造了“四链协同”的产教融合平台。分别建设了物联网开发创新中心、4G移动通信中心、通信工程实训中心、IUV数据通信中心和大数据云计算中心五大平台，从而为产业学院的长效发展、为地方经济发展提供人才和技术服务提供了必要条件。
（二）机制创新加强产业学院管理建设
以产教深度融合、校企合作共建共管的新机制为依托，实行“校企联动，互促共赢，全程共建”的产业学院建设和人才培养创新模式。依据大庆师范学院的发展定位及转型目标，由大庆师范学院和中兴通讯集团共同组建中兴通讯信息学院管理委员会，作为中兴通讯信息学院的最高决策机构，成立建设指导委员会作为中兴通讯信息学院的具体执行机构，实施管委会管理下的主任负责制。通过加强产业学院新型制度建设和政策支撑，从学生管理、教学团队建设、课程建设和科研创新能力建设等方面，提升了产业学院以学生为中心的人才培养能力。通过管理机制的创新和发展，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校热企不热”、多元主体利益不能兼顾、人才实践能力培养不足等问题，从而为地方政府、高校、行业企业的产教深度融合注入了发展的活力。
（三）产教深度融合提升产业学院内涵建设
通过产教深度融合，从“产、教、学、研”四维度不断提升中兴通讯信息学院内涵建设，全面覆盖到专业建设、课程建设、职业素质培养、师资培养、学生实习就业、科研成果推广中，实现了产教融合共赢机制。中兴通讯信息学院通过校企共建产教深度融合的电子信息工程、自动化等应用型专业，专业人才培养实行以市场需求为导向、能力培养为中心的育人模式。一是在专业人才培养过程中，中兴通讯集团将产业市场的需求及时反馈给产业学院，使得电子信息工程和自动化专业的人才培养、专业教学、素质教育、学生实习就业等满足社会需求，提高专业办学在区域产业内的认可度和影响力；二是有效提升师资队伍的实践教学能力，中兴通讯集团派驻专业的企业工程师入校教学，电子信息工程和自动化校内教师通过企业培训获取专业资格证书。校企互通，专兼结合，互相督促，从教学效果、专业知识技能、技能能力三个角度，全面促进竞争成长型的师资团队建设；三是构建校企合作的课程建设团队，通过校企双方教师深度对接，搭建双方合作共享的课程建设平台，中兴通讯信息学院不断在校企课程建设方面进行探索，在网络在线课程建设、混合式课程建设和应用型课程建设等方面，不断加强校企合作。
（四）产业学院发展的未来展望
产业学院作为一种新的应用型人才培养形式，它的建设和发展推动了大庆师范学院的转型发展。通过建立深度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创新平台，推动了大庆师范学院在办学理念、专业建设、课程体系、课堂教学、师资队伍建设方面的变革；产业学院形成了全新的人才培养理念和机制，使人才培养更符合产业和企业要求，使学生能力培养符合职业岗位需求。在产教深度融合、校企合作大背景下，构建了符合现代教育发展和人才培养的教学和服务体系。
今后，产业学院的建设将重点在以下几方面进行完善。（1）深入对接区域产业发展，从人才培养战略定位和专业结构优化方面进一步促进产业学院内涵建设，从而形成符合产业发展需求的现代产业学院模式；（2）建立新型产业学院管理模式，让企业能够完全参与办学管理、人才培养全过程管理，成为合作办学主导者，对应行业企业标准做好专业集群人才培养标准建设，建立产业学院人才培养新流程；（3）充分利用地方政府的产业发展热情和政策，把高校学科专业的建设融入到地方经济社会的发展中，提高为地方经济发展服务的能力，从而提升产业学院的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水平；（4）依托国家层面的各类产教深度融合政策，破除产业学院办学过程中的制度和体制束缚，使多元主体达到良性互动，实现可持续和创新发展。
作者简介：成宝芝，大庆师范学院机电工程学院副院长、副教授，主要从事高等教学管理研究；徐权，大庆师范学院教务处处长、教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教学管理研究；张国发，大庆师范学院教务处副处长、副教授，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和教学研究。
作者:大庆师范学院机电工程学院 成宝芝；大庆师范学院教务处 徐权 张国发
来源:《中国高校科技》2021年第01-02期
“久有凌云志”会否“主动下基层”——大学生理想信念与基层就业选择关系的实证研究
摘要：理想信念是个体在发展方向和奋斗目标上的集中体现，新时代中国青年的理想信念关乎国家未来。因此，大学生作为理想信念教育的主要对象，在大学期间形成的理想信念对其就业选择的影响值得深入讨论。利用“首都大学生成长跟踪调查”（BCSPS）数据，探究大学生理想信念与基层就业选择的关系发现：在大学理想信念教育过程中，通过课程学习培养的专业能力和社会生活培养的生活经验，有效促进了大学生毕业后到基层就业的选择意愿。研究认为，高校应构建系统化的理想信念培育体系，发挥课程对大学生专业能力培养的激励作用和协调作用，并引导大学生树立积极的生活态度，拓宽人际交往，提高信息识别能力。同时，要引导青年大学生在职业选择中正确处理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的关系，在主动扎根基层中实现人生价值。
关键词：大学生，理想信念，专业能力，生活经验，基层就业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高校育人体系中，大学生的理想信念教育被置于空前重要的地位。继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之后，先后出台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质量提升工程实施纲要》等文件，明确指出要以立德树人为根本，以理想信念教育为核心，将大学生理想信念教育上升到高校人才培养的首要位置。2018年，在全国教育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突出强调了立德树人是高校育人的根本任务，并明确要求要在坚定大学生理想信念上下功夫[1]。在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指出，青年的理想信念关乎国家未来，青年只有把自己的小我融入祖国的大我和人民的大我之中，与时代同步伐、与人民共命运，才能更好实现人生价值、升华人生境界[2]。对大学生群体而言，理想信念能够指引他们将个人成长成才与社会进步、国家富强紧紧联系在一起，在自我实现的过程中实现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统一。作为大学生有效接触社会、实现自我价值的重要方式，基层就业一直受到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2003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做好2003年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就业工作的通知》提出，实施“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鼓励大学毕业生主动到西部基层参与志愿服务。2005年，“三支一扶”计划实施，国家鼓励和引导高校毕业生深入基层一线，从事支教、支农、支医和扶贫的工作。2006年，“特岗教师”计划实施，国家鼓励和支持高校毕业生到农村从事义务教育工作。2008年，“到村任职”计划激发了大学毕业生投身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热情。2016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引导和鼓励高校毕业生到基层工作的意见》，强调发挥高校毕业生在促进基层经济发展方面的作用。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鼓励引导人才向边远贫困地区、边疆民族地区、革命老区和基层一线流动”。基层一线是大学生磨炼意志、锻炼本领、成长成才的重要平台，引导大学生到基层就业已经成为我国有效落实高校毕业生就业的重要途径。
基层工作环境相对艰苦，工作事项烦琐，需要深入群众之中，工作压力大、任务重，需要理想信念更加坚定的大学生才能克服基层工作的种种困难。那么，理想信念越强的大学生，是否更愿意选择到基层工作？“凌云志”与“下基层”之间是否存在必然联系？如果存在因果关系，其背后的影响机制又是什么？本文试图利用“首都大学生成长跟踪调查”（BCSPS）数据，探究大学生理想信念与基层就业选择的关系，以回答上述问题，助力更有针对性地开展大学生的理想信念教育。
一、文献综述
理想信念是一个极具中国特色的概念，这一概念是在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中逐步形成的“中国话语”。1999年，在《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若干意见》中，中央首次在党和国家的重要文件中明确指出，思想政治工作的核心内容和工作重点是要加强理想信念教育。2004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提出，要“以理想信念为核心，深入进行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教育”。由此，理想信念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不断得到丰富和发展。
在国外文献中，与理想信念这个“中国话语”内涵和意义最为接近的是政治信仰这个概念。它是通过以一种有关情感、效能和行动的规范模式来构建起社会认同感，塑造出对集体事业的持续性承诺，并将其抽象化为有助于动态演进的观念系统，以此来保证集体行动的一致性[3]。这种政治信仰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的党派立场，不同党派的游说是一种改变公民在政治世界中的行为和看法的积极力量[4]。当公民认可某一政党的政治主张并把它作为自己的信仰时，其对社会政策的评价也直接受到政党立场的影响，这种影响甚至超过了对政策本身客观内容的思考[5]。有关研究通过准实验设计，发现党派信仰体系和意识形态的认知内容非常相近，两者的认知属性在分类层面上是可互换并且高度相关的[6]。政治信仰的形成与历史变革、社会环境、经济体制的变化息息相关，其中由党派信仰和意识形态构成的政治信仰的坚定性和可靠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们对社会生活的主观感受，人们生活幸福程度和满意度对其政治信仰有影响，而自然灾害会给受灾者对执政党的信任带来冲击，对其政治信仰带来负面影响[7]。此外，个体不同的人格特质有助于解释其政治信仰和政治参与，外向型人格显著提高了政治信仰的坚定性，并且进一步促进了个体的政治参与，是公民政治参与的重要影响指标[8]。
国内相关研究认为，理想信念的内涵不是“理想”和“信念”两个词语含义的简单叠加，它既是基于“理想”和“信念”两个独立的概念，又因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需要大大拓展了内涵和外延，突出强调理想与信念两个基本方面的统一，因而应当作为一个新的综合性的概念加以理解和把握。广义上，理想信念是一种“内容与范围大体与‘信仰’一词相同”的人类特殊精神现象[9]，是个体的人生目标，是社会的共同愿景和精神动力，是面向可能世界的生活追求[10]。狭义上，理想信念在当代中国指的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信仰基础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与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的信念，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信任，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信心[9]。它是最高层次的理想和最高层次的信念的统一，必须与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联系起来理解才能符合中国语境[11]。理想信念是个体在与社会的交互过程中逐渐形成的精神现象，它的产生与个体的认知、意志和情感等心理因素密切相关。它产生的内在依据是个体不断丰富和发展的需要，这种需要既来源于现实，又超越了现实，因而对理想信念的形成规律的认识需要把握好理想信念所包含的“理想与现实的联结”“个体与社会的转化”两方面的关系。从马克思的理论看，理想信念不是单一的“心理状态”，它的形成是由知情意行全部心理要素和外部实践不断相互作用的复杂心理过程，至少要经历“深度卷入—主观建构—实践转化”3个阶段，并不断由“情感形态”转向“知识形态”最终形成“价值形态”[12]。
在理想信念的形成过程中，由于个体的思维方式、知识积累和社会经历存在较大差异，理想信念呈现出比较性与选择性明显、曲折性与反复性较大、具体性与功利性突出等特点[13]。作为一种特殊的人类精神现象，理想信念制约着人们的价值取向和行为选择。崇高的理想信念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它能激发人们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是鼓舞斗志、振奋精神的恒久动力[14]。具体到大学生，由于其身心发展特点和社会角色及地位，决定了他们的关注点更多地局限在学习、生活、人际交往、就业等现实方面，比如取得更高的学业成绩、培养一技之长、获得师长肯定、取得某项荣誉、找到称心的工作（职业理想）、过上满意的生活（生活理想）等。因此，大学生在理想信念方面的愿望与需求，主要表现为追求发展与促进成长的目标诉求，以及成才发展过程中因发展性问题带来的迷惘与困惑诉求。受外部环境影响，大学生理想信念功利性日渐突出，理想信念的务实色彩强烈，其价值取向主要在“求知热”“入仕热”“创业热”中变迁[15]。比如：为了取得更好的学业成绩，学生过分追逐考试分数而忽略对学习本身的探索和思考；为了增加求职时的谈判筹码，学生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各种资格证书的考试中，忽略了高等教育提供的促进全面发展的其他学习机会。这些都表明当代大学生对工具理性的崇尚已经大大超过了对价值理性的关照，传统的朴素的理想信念教育对新一代大学生难以发挥作用[16]。现实中，张扬自主与持续依赖的矛盾、顺从利益驱动与追求精神价值的矛盾、喜欢感性认知与探索理性认同的矛盾越来越成为当代大学生理想信念形成过程中遇到的主要矛盾[17]。
理想信念激励和引导大学生主动探索，实现自身的人生价值。作为在奉献社会中实现人生价值的重要方式，基层就业在近年来受到了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国家把基层就业作为高校毕业生实现自我价值的重要平台，积极鼓励和引导大学毕业生到基层、到西部、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建功立业。中央基层就业政策经历了由笼统到细化、由零散到系统的演变过程。一系列基层就业的政策建构围绕“谁去”“为什么去”“去什么岗位”和“去后怎么办”4个环节进行重点突破和设计[18]。在政策制定的过程中，基层就业举措的明晰度和优惠力度会影响毕业生基层就业选择，侧重长期职业发展的激励举措更能吸引大学生到基层就业[19]。在基层就业选择中，人力资本、家庭背景、学校特征和求职岗位情况是影响大学毕业生选择基层就业的重要因素。人力资本影响毕业生的基层就业期望，父母受教育程度在实际选择基层就业时作用更明显[20]。家庭收入低、学习成绩好、组织能力强的女性、专科应届毕业生、学生党员对基层就业的参与意愿更强。选择基层就业的大学生在职业地位、学用匹配度、起薪和工作满意度等方面都相对较低[21]。其中待遇较差、生活条件艰苦和个人发展受限制是阻碍大学生到基层就业的主要因素，政府关注和投入不够、职业发展机会不足和对优惠政策的落实缺乏信心则是困扰已参与基层就业项目大学生的最主要问题[22]。
总结已有文献，大学生的理想信念教育和基层就业是当前党和国家高度重视的问题，深入系统地研究大学生理想信念与基层就业选择的关系十分必要。一方面，大量研究集中探讨理想信念的理论意义，仅仅阐释理想信念的内涵与价值，另一方面，对大学生基层就业的研究集中在参与意愿与就业评价两个维度，少有研究关注理想信念教育与大学生基层就业的关系和理想信念影响大学生基层就业选择的机制。因此，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实证检验理想信念对大学生基层就业选择的影响，并讨论其背后的影响机制，以期为高校有效开展理想信念教育和就业指导提供建议和支持。
二、数据描述
（一）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数据是由中国人民大学调查与数据中心主持的“中国教育追踪调查”（CEPS）研究项目中的“首都大学生成长追踪调查”（BCSPS）数据。该数据以2009年作为基年，以北京市全部公办大学在校本科生学籍数据库为抽样框，分学校、专业、学生进行三阶抽样，抽取了15所学校的255个专业，共5100名2006级和2008级的大学本科生进行追踪调查①。截至2013年，该调查共追踪了5年数据，其中2006级学生的数据涵盖了从本科三年级到本科毕业后三年，2008级学生的数据则完整涵盖了本科四年的大学阶段及本科毕业后一年。调查数据保持了较高的追访成功率，且在性别、专业、学校等方面的学生差异不明显，能够较为充分地反映北京市大学生在大学期间与进入劳动力市场后的诸多表现，是较为理想的研究数据。鉴于本文着重探讨的是大学期间的理想信念培养对于学生毕业后的基层就业选择的影响，因此我们采用完整涵盖了大学本科四年和毕业后一年的2008级学生数据作为分析对象。
（二）相关变量描述
对于大学生理想信念的度量，相关研究从心理学视角出发，提出理想信念的形成是一种由知情意行全部心理要素参与其中的复杂心理过程，是人们经历“深度卷入—主观建构—实践转化”3个环节后自我本质需要的历史态、现实态、未来态的集中体现[9]。其中，对现实需要的评价和指向未来希望的心理预期以及由此产生的“情绪体验”对理想信念的形成至关重要。作为一种高度自觉性的思想意识，理想信念始终强调对个体和社会前进方向的指引，它是个体内心世界与外界环境相互作用的精神产物，是人们在实践中能够实现的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和对幸福人生的执着追求。它不仅有效作用于个人，而且通过个体对现实和未来发展的评价建构国家和社会的现实图像和发展蓝图。同时，对于国家和社会的发展现状和发展前景的主观认知也影响着个体的情感和行为选择。本文借鉴对理想信念形成的相关心理学研究，从现实满意度和未来乐观度两方面的情绪体验来表征理想信念的高低程度。调查询问了大学生对不同观念与行为的评价，包括“对当前我国各方面发展的整体状况是否满意？”“您对当前我国各方面发展的整体前景是否感到乐观？”这两个问题从现实和未来两个角度评价我国的发展，不同的情绪体验将形成不同程度的理想信念。上述问题的答案均为连续变量，取值区间为[0，100]，数值越大代表满意度和乐观度越高。由于没有理由认为对现实或未来的评价哪个情绪体验代表的理想信念程度更重要，因此我们将其视为理想信念的不同维度的指标进行回归分析。
本文关键的被解释变量是大学生毕业后的基层就业选择，如果大学生毕业后选择到基层工作，则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考虑到大学生基层就业的方式的多样化，本文将其细分为是否为选调生、是否为“三支一扶”人员和是否为大学生村官以用作稳健性检验。此外，研究尽量控制了个体、家庭和学校的情况，这些变量既影响大学生理想信念培养，同时也可能通过多种渠道影响大学生毕业后基层就业选择。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从表1中可以看出，现实满意度和未来乐观度的情绪体验度量与理想信念较为接近，且均值较高，表明这两个指标都较好地反映了理想信念的程度。平均来看，女生比男生的理想信念程度更高，拥有城镇户口的大学生在指向现实层面的理想信念高于非城镇户口的大学生，在面向未来层面的理想信念则低于非城镇户口的大学生，这可能是得益于国家近年来大力推进的乡村振兴计划，使非城镇户口的大学生对未来发展更为乐观。相较于汉族，少数民族大学生的理想信念程度更高，且在指向未来层面的理想信念更为明显。拥有党员身份的大学生理想信念程度更高，这可能是因为党员大学生接受了更为全面而深入的理想信念教育。理科生的理想信念高于文科生，“211”大学的学生也比非“211”大学的学生的理想信念更加坚定。
三、实证结果
（一）模型
本文研究的核心是理想信念与大学生基层就业选择之间的关系，借鉴以往对大学生基层就业影响因素的研究[14]，本文构建如下的二元log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jicengi＝β0＋β1faithi＋β2Xi＋εi
其中，jicengi表示大学生毕业就业时是否选择去基层工作，核心解释变量为faithi，表示个体i的理想信念指标。Xi表示一系列的控制变量，包括3个维度：个体特征（年龄、性别、户口、民族、政治面貌），家庭背景（家庭年收入、父亲受教育程度、母亲受教育程度），学校情况（高考类别、高考成绩、专业类型、大学排名、院校类型）。εi为误差项。我们重点关注系数β1，它反映了理想信念对大学生基层就业选择的影响。如果β1显著为正，则表明理想信念有效促进了大学生的基层就业选择，理想信念越强的大学生越愿意选择到基层去就业。
（二）基准回归结果
表2第（1）—（4）列分别从现实满意度和未来乐观度两个方面的情绪体验来分析理想信念对大学生基层就业选择的影响，同时我们将现实满意度和未来乐观度两个不同指标加总作为度量理想信念的综合性指标，结果如第（5）和第（6）列所示。从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对我国当前整体发展状况的满意度越高，大学生越倾向于到基层去就业。对我国整体发展前景乐观度越高的大学生也越倾向于选择去基层就业。由于这两个问题是从现实态和未来态两个方面来度量理想信念，可以发现，理想信念显著影响了大学生的基层就业选择。大学生的理想信念越强，就业时也越是愿意选择到基层就业。这与理想信念的价值引导和价值激励的作用密不可分，它实际上是一种思想教化和观念塑造。坚定的理想信念使个体对党和国家的建设事业充满热情和信心，愿意并听从党和国家的指挥，更具有奉献意识和牺牲精神，因此更愿意选择到基层去服务人民群众，推动国家发展。
就控制变量来看，户籍、政治面貌、高考成绩、专业类型、家庭年收入均有助于解释大学生的基层就业选择。相比于城镇户口，非城镇户口的大学生更愿意选择基层就业；具有党员身份的大学生比非党员更倾向于选择基层就业；高考成绩较差的大学生更愿意选择基层就业。相比于人文社科类的专业，理工科专业的大学生更不愿意选择去基层就业。此外，家庭年收入水平越低，孩子毕业更愿意选择基层工作，而父亲或母亲的受教育程度则没有显著影响。
（三）稳健性检验
理想信念的形成和对个体的影响是全方位的，由于理想信念的原动力是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的需要，因此理想信念的形成必须关注个人基于自身需求对这种思想意识的能动性改造，使之与自我心理结构、心理预期相适应。同时，理想信念也是个体在与社会互动中逐渐形成的社会化精神成果，是心理世界与外部环境相互作用的结果，并不断通过实践活动检验、反馈、调整而渐趋稳定。因此，理想信念的形成与个体的自我认识、社会互动、国家评价关系紧密。调查第4轮追访的问卷中询问了个体对于不同观念和行为的评价，我们根据个人和国家两个维度选取了与理想信念相关的问题进行稳健性检验，具体为：“（1）我想对社会做贡献”，“（2）像我这样的人说什么对政府的作为都没什么影响”，“（3）在党的领导下，官员腐败问题一定能彻底解决”，“（4）我对中国舆论自由及舆论监督非常满意”，“（5）我对中国的民主改革充满信心”，“（6）我相信党的十八大一定能选出让人满意的国家领导人”。以上6个问题的答案为刻度变量，用1～5表示不同意的程度不断减弱，同意的程度不断增强。由于问题设置在第4轮的追访问卷中，与大学生是否选择基层工作存在时间上的前后差异，因此我们亦不必过分担心反向因果问题，具体的回归结果见表3。结果表明，无论利用个人还是国家维度的问题来衡量理想信念，结果都表明更强的理想信念会显著影响大学生选择到基层就业。而且，与基准回归结果相比，控制变量的显著性基本没有发生变化，统计显著的控制变量其系数符号也没有变化。
另一方面，大学生到基层就业具体的就业方式主要包括作为选调生、“三支一扶”人员或大学生村官深入一线工作。根据3种不同的基层就业方式，表4检验了理想信念对大学生的不同基层就业方式的影响。结果表明，总体上，即使从不同的基层就业方式看，理想信念依旧显著促进了大学生的基层就业选择。这表明，我们的基准回归结果是稳健的。
以上两个稳健性检验分别从关键自变量和因变量的角度出发，从不同维度对“理想信念”和“基层就业”进行了度量。结果均表明，理想信念对大学生基层就业具有显著的影响，理想信念越强的大学生越愿意选择基层就业。这与我们的基准回归结果是一致的。
四、影响机制
理想信念越强的大学生，毕业后越愿意选择到基层就业，这体现了理想信念对大学生实际生活的价值引领和导向作用。事实上，理想信念不仅包括对社会主义必然胜利和共产主义必将实现的信仰和追求，也蕴含着爱国主义的信念、集体主义的信念和为人民服务的信念等[23-28]。这些精神现象如何由虚向实，潜移默化地影响个体的行为选择，换言之，理想信念影响大学生选择基层就业的机制和逻辑是什么，值得进一步探究。
根据已有文献，理想信念的形成是感官经验与理想构建相互作用的结果，也是个体的历史经验、现实需要和未来期望在发展方向和奋斗目标上的集中体现。这样系统完备的思想意识和精神现象，对个体充分发挥知识积累、生活经验和认知能力具有显著的指导和促进作用。同时，理想信念作为社会生活的反映，是在与社会生活的双向互动中不断发展的。具体到大学生群体，其务实和理性的个体特征决定了理想信念的影响范围更多地集中在课程学习、人际交往、社会生活等现实层面。
表5检验了理想信念对大学生在课程学习中形成的学业能力和社会生活中培养的生活经验的影响。结果表明，理想信念显著促进了大学生学业能力的提高和生活经验的增长。理想信念越高的大学生，在大学期间掌握的与工作及职业相关的知识与技能越多，对新科技应用的各种后果的意识越强，涉及不同知识领域的通识能力也越高，并且生活态度越积极，人际交往能力越强，也越善于综合分析和比较不同观点。有关研究也指出，理想信念是提升大学生就业能力的思想保证，有利于引导大学生树立正确的就业观和成才观，旨在增强学生理想信念的学校教育和社会实践活动可以促进大学生知识增长、人际交往和团队合作，从而提高大学生的就业能力[19]。因此，大学期间培养的学业能力和社会生活积累的生活经验既受到个体理想信念的影响，也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大学生的就业选择。本文重点检验这两种渠道对大学生基层就业选择的影响，以揭示和回答个体的理想信念如何通过自我的认知工具和生活经验最终有效促进到基层的就业选择。
（一）学业能力影响基层就业选择
现阶段，大学生学业能力培养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方面是以专业知识、前沿研究为重点的专业能力；另一方面是涉及不同知识领域和学科背景的通识能力。调查询问了个人在本科阶段对专业的知识技能、前沿意识和通识能力的收获情况。表6尝试探究理想信念通过提升学业能力以影响大学生基层就业选择的具体机制。
表6的结果表明，以对知识技能的掌握和理解为代表的专业能力对基层就业选择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通识能力的影响并不显著。在控制了与个人、家庭、学校相关的变量时，理想信念的影响效果为0.085，而在知识技能和理解应用新科技的影响下，理想信念的作用被削弱，分别降为0.079和0.084。可以看出，理想信念很可能是通过影响大学阶段的专业能力来影响毕业后的基层就业选择。这可能是因为基层工作事务烦琐，任务复杂，需要更专业的知识和技能以及对新技术有足够的敏锐度和学习能力才能更好地适应基层工作的要求。
（二）生活经验影响基层就业选择
理想信念越强的人，在面对生活的困难时往往能保持更积极乐观的心态。基层工作条件相对艰苦，工作事项烦琐，直接接触一线群众，需要积极的生活态度和较好的人际交往能力。调查询问了学生个人在生活态度、人际交往和信息识别等方面的表现。表7尝试探究理想信念通过提升生活经验以影响大学生基层就业选择的具体机制。
表7的结果表明，生活态度、人际交往能力和信息识别能力对基层就业选择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控制了与个人、家庭、学校相关的变量时，理想信念的影响效果为0.085，而在生活态度、人际交往能力和信息识别能力等生活经验的影响下，理想信念的作用被削弱，分别降为0.072、0.081和0.083。可以看出，理想信念很可能是通过影响大学生的生活经验来影响学生毕业后的基层就业选择。